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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杂文选刊》休刊“杂文精神”不可休

来源:原创/投稿/转载 发布时间:2023-12-28

  12月4日,《杂文选刊》编辑部发布“休刊启事”。12月5日,江西作家李伟明看到2023年12月的《杂文选刊》上,选载了他的一篇杂文——《是谁和你过不去》。自己的文章出现在了休刊之前的最后一期杂志上,李伟明感觉“很有纪念意义”。

  一本陪伴了读者35年的杂志停刊,对普通读者来说,可能只会觉得“知道它原来很厉害,不过好久没看了”,然后再感慨一句“纸媒的没落”,而对李伟明这样的杂文作者兼铁杆读者而言,《杂文选刊》的休刊,意味更多。

  陪伴读者35年,被誉为“线日发出“休刊启事”,宣布“《杂文选刊》自2024年1月1日起休刊”的同时,《杂文选刊》编辑部还发布了一篇《致读者》,这封给读者的“信”写得简短、克制,却不乏温情,信中写道:“《杂文选刊》自1988年创刊,至今已经和读者朋友们风雨同舟三十五载。《杂文选刊》从无到有,再到逐渐发展壮大,离不开读者朋友对我们的喜爱与支持。回望来时路,我们收获了很多鲜花与掌声。这里承载着许多人的文学梦,见证着好多作家从青涩走向成熟,记录着许多人的欢声笑语。在这里,感谢三十五年间一直陪伴我们的读者朋友,感谢一直为我们提供优质稿件的作者,也感谢一直努力工作的杂志社同仁,因为有你们的参与,才让我们的每一期杂志都精彩纷呈!三十五载,足以让少年续髯,将中年的双鬓染白。山高水长,道一声珍重。”

  山东作家郑连根也曾“深度感受”过《杂文选刊》的辉煌。大概是2000年到2013年之间,有十几年的时间,郑连根和《杂文选刊》联系比较密切,“经常在那儿发文章,它当时也团结了全国最有名的一批杂文家。而且好像每年都开一次杂文研讨会,我和他们的这些人比较熟,但是从大约2013年以后我就逐渐淡出了这个杂文的圈子。”郑连根说,“在当时,《杂文选刊》肯定是杂文界的顶流,是非常厉害的,在上面刊载文章的作者也都是全国顶级的,那些文章也是非常犀利的。”

  得知《杂文选刊》休刊,郑连根“百感交集”,虽然已经有十多年不怎么写杂文了,“但是《杂文选刊》的辉煌年代和我进入职场的快速成长期几乎是同步的。那时候我在《济南时报》编《国风》副刊,自己也热情高涨地写着杂文和随笔。所以它也承载了我的一部分青春。《杂文选刊》停刊,也证明我在逐渐老去。”

  李伟明和《杂文选刊》也是渊源深厚。多年来,《杂文选刊》陆续选载过他的一些文章,和《杂文选刊》的直接交往也有过一次,“大概是2010年吧,《杂文选刊》联合全国一些报纸副刊举办了一次杂文征文,当时我在《赣南日报》负责副刊,加盟了这个活动。到了冬季,杂志社在长春搞颁奖活动,邀请我参加。可惜那时出门不容易,而且手上有事走不开,这次难得的机会还是无奈放弃了。现在想起来,未免可惜,错失了和很多杂文界同仁相见的机会。虽然没去成,但从会后的有关报道来看,活动应该是很成功的。一家杂志能办起这种活动,十分不容易,也可见那时的杂文,依然是有市场的。”

  读高二那年,李伟明总算发表了第一篇文章,“真是误打误撞,一篇投给《杂文报》的言论,居然在它的母报《河北日报》发表了。说起来,这正暗合了自己的兴趣呢!虽说平时各种文体都写,但在潜意识里,其实最喜欢的还是杂文。”李伟明一直以为,中国20世纪最伟大的作家是鲁迅,而鲁迅最大的“品牌”正是杂文,“先生的睿智、幽默与风骨,让年轻的我们神往不已。再加上当时《杂文报》风行一时,其他大大小小的报纸几乎都有排成楷体的杂文栏目,正是这些,让我无条件地对杂文情有独钟。”

  和很多人的直观感受一样,李伟明也认为,如《杂文选刊》这样一本曾经如此火爆的杂志,也走到了休刊的地步,“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传媒业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”,“网络时代,很多人的阅读都靠手机完成,纸媒生存环境不利,已不是一天两天,近年来陆续有报刊停刊,所以,它的停刊,也不是例外。其实,从这个杂志陆续减少刊期,重新回到一个月只出一期的状态,就知道它的市场受到了严重的挑战。”

  在李伟明看来,《杂文选刊》休刊的另一个原因,则是“很多人对杂文有一种误读,以为这是惹麻烦的文体,尽量回避它”。他认为,如此一来,它的读者便可能减少,这种环境对杂文的发展也是非常不利的,“杂文的形式与内容也在与时俱进。但不管社会发展到什么阶段,杂文的灵魂不能变,也不会变。如果变了,它也就不再是‘杂文’,而是其他什么文了。批判性是杂文的基本价值所在。有人以为,时代变了,杂文应该从‘刺’变为‘花’。对此说,不敢苟同。杂文并不是给社会添乱的文体,相反,杂文的出发点,就是为了社会更健康更美好。所以,它和其他文学体裁并无本质区别,并不是某些人理解的与‘花’针锋相对的‘刺’。更何况,我们现在的社会,远没发展到不需要批评的程度。我们需要不断改进的地方还有许多,杂文发挥的作用不是过多了,而是还不够,远远不够。”

  李伟明说,杂文是思想的载体,离开了思想,它也没资格称为“杂文”,“也许它行文不够优美,形式不够文艺,但它不能因为‘面子’而舍弃‘里子’。即使很多人认为杂文不是文学,那也没关系,只要它有思想,就自有其存在的价值。反之,如果它只有唯美的文字,倒是有可能沦落成’有句无篇’的文字游戏,那就真的只是自说自话自娱自乐了。”

  郑连根也认为,杂文发展的辉煌和没落,“其实很像新闻调查的辉煌和没落。对一些社会丑恶现象的揭露和批判,其实我感觉是需要有专业人士来做的,不能光靠网民,网民对这些问题的分析和评判往往情绪性比较大,而在《杂文选刊》还比较繁荣的时代,或者在新闻调查比较繁荣时代,这些问题是由媒体人来承担的。媒体人是经过训练的,由新闻记者和评论家来做这些事情就会相对理性和客观很多。”

  虽然《杂文选刊》的休刊令人遗憾,但郑连根认为,杂文精神不会休,“《杂文选刊》存在的时候,它是以显性的方式呈现在社会公众面前,备受社会的关注,现在呢,它肯定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,但对社会的反思是人性中的一个部分。如果把杂文精神比喻为一条河流,那么可以说,它有时候是以浪花的方式存在的,有时候是以河床的形式存在的。它不可能消失。”

  对李伟明来说,杂文也会是他“坚守到最后的文体”。这些年,在写作的文体上,李伟明其实在有意无意地做着减法:“20岁之前,发现自己实在不具备写诗的能力,于是放弃了诗歌(后来把发表过的诗汇成诗集《青春误会》出版,以示告别);与此同时,对剧本也不再有兴趣(这方面本来便毫无成果,纯属学生时代闹着玩的);曾经在心目中地位仅次于杂文的小小说,最近也信心大减,说不定就要收手了;写了若干年的文学评论,也可能未必坚持了……若是一定要在各种文体中做减法,我想,减到最后,定然是只剩下杂文了。如果哪天我连杂文也不再写了,我想,那只有两种情况:要么彻底失去了写作能力,要么这个世界确实完美得无可挑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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